之前一段时间,身边的信息获取渠道总会出现这么一个词,娱乐至死,初想这可能是对当今娱乐当道的批判,后了解到这是一本书,作者波兹曼是20世纪著名的媒介文化研究者和批评家,尽管20世纪的视角与当今大有不同,我还是抱着好奇的心情读完了这本书。

AMUSING OURSELVES TO DEATH

批判的开始可以从电报业的发展讲起,过去人们在生活中获取信息的途径可能很少,不考虑距离很远的信件来往,信息的获取可能只局限于日常生活身边的人,但是电报产生后,每天都会有发生在世界各地的新闻出现在报纸面上,并同时被每一个浏览报纸的人所查阅,当然,这其中的事可能90%都和你的日常生活没有半点关系,就算你知道了中东某些地区正在打仗,怎么办,还需要在和平主义的催使下前往前线支援么;欧美国家某些领导人的选举也不会因为你的反对就产生一定变化。这些新闻确确实实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当然大部分只是作为了日常的谈资。用波兹曼的话说

这正是电报的传统:通过产生大量无关的信息,它完全改变了我们所谓的“信息-行动比”。

这种巧合说明现代技术彻底改变了人们对于信息的态度:过去人们是为了解决生活中的问题而搜索信息,现在是为了让无用的信息派上用场而制造问题。

电报的出现让信息出现一个向上的突变,并深刻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而其后电视的发明就更将这个突变推向了顶峰,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电视将所有东西“娱乐化”。有没有发现,电视出现带动了一系列的娱乐产业,明星,电视剧,综艺节目,同时也将一些“严肃”的东西娱乐化,你可以看到《新闻会客厅》,《百家讲坛》,《开卷八分钟》甚至是《奇葩说》这样的网综,将演讲,读书等过去不是那么娱乐的东西以电视的方式表现出来。当然,不是说这样一定是不好的,波兹曼想要强调的是这些“严肃”的东西本应采用书面形式得以表现以引起意从知识工作的人的思考,电视是一种载体,一种最后沦为大众娱乐的载体。

为了避免我的分析被理解成对电视上的‘垃圾’的司空见惯的抱怨,我必须解释一下,我的焦点是放在认识论上,而不是放在美学或文学批评上,说实话,我对这些所谓‘垃圾’的喜爱绝不亚于其他任何人,我也非常清楚地知道,印刷机产生的垃圾可以让大峡谷满溢出来。

因此,我对电视上的‘垃圾’绝无异议。电视上最好的东西正是这些‘垃圾’,它们不会严重威胁到任何人或任何东西。而且,我们衡量一种文化,是要看其中自认为重要的东西,而不是看那些毫无伪装的琐碎小事。这正是我们的问题所在。电视本是无足轻重的,所以,如果它强加于自己很高的使命,或者把自己表现成重要文化对话的载体,那么危险就出现了。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这样危险的事情正是知识分子和批评家一直不断鼓励电视去做的。

所以很多时候,这样的“娱乐”越来越充斥着我们的生活,我们也乐于享受在这样的环境中,只是如果对于一些知识分子需要更深刻的思考,回到书面载体可能才是更好的选择。这就是娱乐“至”死,而不是娱乐“致”死。

有趣的事情是,豆瓣上有人说这就是一本美丽新世界的读书笔记,很恰当的比喻,波兹曼多次提到,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赫胥黎式的—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他显然更同意后者:

赫胥黎的预测更接近事实:历史的消失根本不需要如此残酷的手段,表面温和的现代技术通过为民众提供一种政治形象,瞬间快乐和安慰疗法,能够同样有效的让历史销声匿迹,也许还更恒久,并不会遭到任何反对。

我们将毁于

我们所热爱的东西!

最后,来到21世纪的视角,大部分人的生活已经离不开智能手机和电脑了,这两种更新兴的媒介载体以前所未有的丰富度让生活来到一个新的娱乐高度,不用担心,我们要做的,波兹曼已经告诉我们了

只有深刻而持久的意识到信息的结构和效应,消除对媒介的神秘感。我们才有可能对电视,或电脑,或其他任何媒介获得某种程度的控制。